武昌西山“三贤”逸事——千古风流人物苏轼的西山情缘之五(11)

信息来源:鄂州政府网 日期:2020-07-08 语音:播放

  □ 夏建国

  元结避隐垦耕对东坡居士的影响

  元结曾两度避难隐居鄂州武昌。安史之乱时,他率族人避难于时为武昌县所辖的大冶猗玗 洞。唐宝应元年,又以老母多病辞职,隐居垦耕鄂州武昌。这对苏轼如何走好贬谪戴罪之路,给予直接又具体的启示,也因此对他后来躬耕东坡、自号东坡居士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避居鄂州武昌期间,因战乱导致人们流离失所,大片良田沃土荒芜。元结便替老百姓向时任武昌县令请命开垦。其《故城东》对此作了形象演绎:“漫惜故城东,良田野草生。说身县大夫,大夫劝我耕。耕者我为先,耕者相次焉。谁爱故城东,今为近郭田。”不仅如此,元结还带动武昌乡亲,把垦荒范围扩展到江北黄州,也就是唐以前的西阳郡。元结为此专门写下《西阳城》:“江北有大洲,洲上宜力耕。此中宜五谷,不及西阳城。城畔有野桑,城中多古荒。”

  在鄂州武昌“故城东”和黄州“西阳城”的垦耕中,元结与大江两岸农人建立了亲密友好关系。对此,他在《漫歌八曲·将牛何处去》中分别作了描述:“将牛何处去?耕彼西阳城。叔闲修农具,至者伴我耕。将牛何处去?耕彼故城东。相伴有田父,相欢为牧童。”

  对于元结乱世后急流勇退、隐居垦耕“故城东”给予高度好评的文人墨客,首当其冲的就是苏东坡。他第一次登临武昌西山时,就在《游武昌寒溪西山寺》中,给出“尔来风流人,惟有漫郎(元结自号)叟”的评价。这实际上有针对自己面临遭遇的成分,也是苏轼的有感而发。面对“不得签书公事”,自己将何去何从?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大家人,自己俸禄锐减又无积银,家人该如何衣食无忧?这是他从黄州过江时内心无法排解的难题。元结避隐武昌西山的所作所为,不正好给出了参考答案吗?他当即的反应是马上在诗里表达追随元结,在此“买田”“安井臼”。

  后来在黄州官员和好友的帮助下,如同元结“耕彼故城东”那样,苏公躬耕黄州古城东坡。这里面虽说是巧合,但深究其中,苏公躬耕东坡行为,以及由此跟大江两岸结下的难舍难分情感,很难说没有元结避隐武昌、“耕彼故城东”“耕彼西阳城”的影响。这样看来,苏轼此后自号的东坡居士,就同时打上了唐代白居易、元结两位著名退隐文人的烙印。

  不仅如此,受元结影响的这一关键举措,还成为苏东坡人生第二个分水岭的重要标志。

  第一个分水岭,是以21岁出川进京赶考为标志。在此,苏轼告别其人生第一个阶段,也就是学习成长、为人生功业奠基的阶段。第二个分水岭,即以他自号东坡居士、创作“一词二赋一帖”为标志。在此,他一边告别考取功名、踌躇满志、历经磨炼的人生第二个阶段,一边走向饱经磨难、日臻成熟、成就人生辉煌功业的第三个阶段。

  正因为避隐鄂州武昌的元结对苏东坡这一次人生大转折所产生的“隔空影响”,所以苏公把“尔来风流人”的桂冠,送给这位大德贤儒。可以说,这是苏东坡感怀其影响的具体表现。

  由此看来,身处贬谪戴罪、失意困顿漩涡之中的苏东坡,“时复扁舟”武昌的过程,就是从陶侃、元结和其他大德名流在鄂州武昌大地上留下的、数也数不清的遗润芳泽中,汲取无穷深邃智慧和源源不断前行力量的过程。这也是他越来越钟情于鄂州武昌历史人文的原因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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