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所公共图书馆为何有武昌范氏藏书

信息来源:鄂州政府网 日期:2024-04-24 语音:播放

  编前语

  “希望散居在世界各地的人,无论你是年老还是年轻,无论你是贫穷还是富裕,无论你是患病还是健康,都能享受阅读的乐趣,都能尊重和感谢为人类文明作出过巨大贡献的文学、文化、科学、思想大师们”,这是世界读书日的主旨宣言。近期,本报记者注意到,作为中国第一所公共图书馆的南京图书馆,馆藏着武昌范氏藏书,这里面有哪些鲜为人知的故事?4月23日是第29个“世界读书日”。在这一天到来前夕,本报特组织此文,并分享给读者。

  武昌范氏是谁

  南京图书馆是首批全国古籍重点保护单位、首批国家级古籍修复中心、国家一级图书馆。

  其前身可追溯到1907年由清两江总督端方创办的江南图书馆,1910年8月正式开放,该馆被业界称为中国第一所公共图书馆。

  南京图书馆的一段介绍资料中提到,“该馆所藏上百万册古代文献,就是在近百年风雨之中逐步积累起来的。其中国学图书馆藏十之八九得之于私家藏书楼,以钱塘丁氏八千卷楼、武昌范氏木犀香馆、桃源宋氏之藏书最为著名”。

  武昌范氏木犀香馆是个什么机构?2001年1月,《江苏图书馆学报》刊载了作者为南京图书馆历史文献部副研究馆员徐忆农的一篇文章,该文对其进行了简介,题目是《范志熙及其木犀香馆藏书》。

  范志熙是谁?相关史料显示,范志熙(1815—1889年),字月槎,清武昌县神山乡神四里人,木犀香馆主人。清武昌县即今鄂州市,神山乡即今葛店。

  咸丰十一年(1861年)考中举人,官国子监助教,改扬州府淮北监制司同知,后任江苏候补道。自称一生泱泱不得志,唯独仕隐求古书,曾作有《仕隐图》,追求和向往归隐读书的田园生活。

  《范志熙及其木犀香馆藏书》一文中写道,清杨琪光撰《范月槎观察生传》称,范氏“平生无他嗜好,见名人手册暨古经毕牍,不校值赀昂否,恒典衣裘购之”,遇残缺破损书籍“亦收集不遗弃”,并时常诵读之,“思通晓其指义”。范氏藏书室名为“木犀香馆”,藏书印有“木犀香馆范氏藏书”“木犀香馆珍藏”“月槎之印”及“石湖诗孙”等。

  藏书为何入馆

  曾任南京图书馆馆长的柳诒徵先生著有一书《国立中央大学国学图书馆小史》,书中对范氏藏书之归属这样记载:“其后以负公帑举书以偿。”意思是,其后辈欠了公款,以书赔偿。

  清宣统二年(1910年),江南图书馆购得范氏4557种书籍,《江南图书馆咨财政公所经收范氏书籍文》记载:“前准江宁藩台移会委派候补知州许庭森,将范道书籍运送到馆点交查收。嗣于二月初十日照范道处抄来草目陆续点收,并派人帮同装箱,移运至馆,许收到书籍四千五百五十七种。”时间为宣统二年七月二十四日。

  据抄本《范氏归馆书目》载,在范氏4557种书籍中,经部314种、史部421种、子部77种、集部3745种,可见范氏所藏书以集部古籍为多。

  江南图书馆最初系清末两江总督端方在江宁省城创建的图书馆(一般人亦称之为“江南图书馆”),馆址在江宁省城龙蟠里山园(今南京市龙蟠里9号),该处原为上元高等小学堂,再往上溯是著名的“惜阴书院”。

  江南图书馆自建立后曾多次更名。民国元年,该馆改名为南京图书局,印有《南京图书局书目二编》,二册收录皆有范氏之书,故有人称之为“范氏书目”。

  民国五年(1916年),江苏省公署令该馆梳理重复之书,移存新建省立通俗图书馆内,有丁氏书411部6720册、范氏书688部9915册。范氏书所余者,现基本收录于民国三十七年(1948年)铅印本《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现存书目》中,该书目逐条标出了“丁书”“范书”易于区别。

  其价值何在

  1952年,该馆并入国立南京图书馆。1954年,国立南京图书馆改为省属图书馆,更名为南京图书馆,南京图书馆对藏书布局进行了大规模调整,原藏于龙蟠里9号的范氏书与其他古代文献,都被移进位于颐和路2号的古籍书库内。

  1994年,南京图书馆古籍部迁入省政府拨专款建起的虎踞路85号新楼,范氏书随之搬运其中。1999年,南京图书馆原古籍部与特藏部合并组建为历史文献部,范氏书也归入该部,但藏址未变。

  南京图书馆历史文献部现藏历代图书20余万部近200万册,范氏木犀香馆藏书只占其中一小部分,且较少珍稀善本。然而,范氏所藏以古代经典著作如《十三经注疏》《十七史》《孔子家语》《楚辞集注》《陆放翁全集》等。

  当这些不朽之作进入公立图书馆后,便成为供众览而启迪后学之最佳流通图书。《范志熙及其木犀香馆藏书》一文提到,中国古代藏书人大体可分为两类:一是为读书而藏书之类,一是为藏书而藏书之类,范氏显然属于前者。像范志熙这种为读书而藏书的人很少被冠以“藏书家”之名,但华夏文明之薪火得以延续至今,他们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

  据湖北文化史丛书之《鄂州文化简史》载,范志熙虽是藏书家,但他同时以诗名世,其题材有怀古史诗、摹写物象的闲适诗,部分于时政亦有所反映。他的诗词工于体物,而写个人遭际、关心社会时事是其诗词的一种潜意识要求,如《舟中望岳阳楼和又桓韵》二首诗中写道:“感事不忘忧乐念,临风难遣古今愁。”“极目洞庭湖,君山到眼前。孤城初上月,远水欲浮天。”

  全媒体记者 李洪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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