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文化体内循流着鄂州文化血液”——试析东坡文化与鄂州的关联影响及其意义之三

信息来源:鄂州政府网 日期:2024-01-31 语音:播放

  绝妙山川地理

  催生苏轼创作激情

  鄂州形胜之地与厚重底蕴,为苏东坡快意创作提供了丰富滋养,助其跃上文坛巅峰。武昌、黄州之间由“大江+大湖+名山+名城”形成绝妙独特胜景。长江在两湖平原间汇聚成古时的云梦泽,樊湖(今梁子湖流域)即为云梦泽东南端的一部分,宋代大诗人陆游所写《武昌感事》就有“烟雨凄迷云梦泽,山川萧瑟武昌宫”的诗句。

  因此,苏轼在《水龙吟·小舟横截春江》中这样概括黄州、武昌地理位置:“云梦(泽)南州,武昌东岸(意指黄州之东)。”正是因为长江在武昌樊口、黄州赤壁一带与古樊湖相拥,所以在此形成“与海相若”(苏辙《黄州快哉亭记》)盛况。大自然鬼斧神工般将大江、大湖、名山(西山、赤壁矶)安排在黄州和武昌这两座名城之间相会,并迎来苏东坡在此疗伤舔血、蛰伏蝶变,让他得以“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

  曾在黄州沙湖吟过“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苏东坡,从首次扁舟武昌开始,就用诗文回馈这座古城。除了用普通方式创作外,他还用10余种花样翻新、别出心裁的方式——“吃语诗”“禽言诗”“佛理诗”“翻改诗”“同事诗”“唱和诗”“自度词”“点化词”“集句词”“效体词”“回文词”“墨竹词”写作,既体现他炉火纯青的艺术创作实力,也体现其在写作这些诗词时的轻松惬意、挥洒自如。

  不仅如此,仔细品读苏东坡《念奴娇·赤壁怀古》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绝句,以及此词赖以起兴的赤壁战事和“公瑾(周瑜的字)当年”率孙刘联军从鄂县樊口出征史实,便可知武昌、黄州之间由“大江+大湖+名山+名城”所形成的绝妙胜景,在苏东坡心中产生的巨大创作激情,应该是这一笑傲古今杰作横空出世的众多原因之一。也因此,如今的鄂州西山武昌楼和樊口公园,成为该名作的最佳品味之处。

  武昌、黄州之酒

  激发苏轼尽情演绎诗酒人生

  苏东坡自云“我饮不尽器,半酣味尤长”(《湖上夜归》),比起普通人饮酒多出一种儒雅和洒脱。这份洒脱,从他在畅游沙湖时所写的《定风波》中得到了体现:“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而“料峭春风吹酒醒”恰好是他在贬谪黄州、扁舟武昌过程中,逐渐走出苦闷的艺术化描述。而随后一次临时起意的夜游,又诞生了《后赤壁赋》。深入解剖苏轼在黄佳作的创作奥秘,可见都离不开“酒”和“游”,其巅峰之作“一词二赋一帖”,无一不是以酒载情之作。

  必须指出的是,樊口潘丙叔侄等一起为他提供的饮酩品酿条件和氛围,正是苏轼在武昌、黄州酝酿艺术精品的“催化剂”和“产床”。还有“与君饮酒细论文,酒酣访古江之濆”(苏轼 《王齐万秀才寓居武昌县刘郎洑正与伍洲相对伍》)等雅趣横生活动,让他与车湖“二王”兄弟“相过殆百数”。

  浓郁人文气息

  帮助苏轼成为中国文坛碧玉

  余秋雨在《苏东坡突围》中认为,苏轼贬黄期间难言的孤独,“使他彻底洗去了人生的喧闹,去寻找无言的山水,去寻找远逝的古人。在无法对话的地方寻找对话,于是对话也一定异乎寻常”。

  作为 “湖北之根”“武昌之源”的历史名城,苏东坡在“时复扁舟”武昌时,不经意间,便能跟自己早就仰慕追崇的诸多历史大德名流跨时空“相会对话”。

  第一位大德名流便是屈原。他跟苏轼同是长江流域的英才赤子,同样因忠耿直言流落江畔。屈原流放途中著《离骚》《九章》等传颂千古的名篇。苏东坡贬谪戴罪中扁舟武昌、浩歌赤壁,同样用浪漫主义激情表达忧国忧民情怀,这其中跟武昌、跟屈原直接关联的名篇便是《赤壁赋》。该赋通篇饱含屈原“行吟鄂渚”(《九章·涉江》)的遗韵。不仅如此,这些内容还成为该赋议论、感慨的对象和素材。赋中用“兰桂”自喻其圣洁品质,用“美人”代表自己所追求的美好理想,与屈原《离骚》《九章》相比较,不难见到前后沿袭、推陈出新的印记。这样看来,《赤壁赋》的吟歌,何尝不是他在贬谪逆境中,仰慕追怀屈原伟大人格和百折不挠志向的深情表白?

  另一位大德名流便是李白。他与苏轼气质秉性、创作风格、艺术成就十分接近,亦有类似人生经历。作为中国历史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文学艺术大家之一,李白安史之乱后从浔阳大狱出来,在武昌当幕僚仍意气风发,用笔下诗文将武昌的景物、人文盛赞到极致。纵观华夏五千多年文明史,论评点鄂州历史文脉之雅韵悠长,难出李白《陪宋中丞武昌夜饮怀古》中的“清景南楼夜,风流在武昌”之清新畅达;论概括鄂州历史地位之博大,莫过于李白《武昌宰韩君去思颂碑》中的“峨峨楚山,浩浩汉水。黄金之车,大吴天子。武昌鼎据,实为帝里”之大气磅礴、站位高远。

  苏东坡从乌台大狱走出后扁舟武昌,当即被这里的李白诗文、逸事所震撼,对其如何尽快走出失意困顿心境大有启发,对日后成就伟业大有裨益。在畅游武昌大地的过程中,苏轼不仅时时夸赞这座古城的山川秀美、人文厚重,而且离开后还用大量诗文表达他对武昌的感激眷恋之情。譬如来到杭州,他跟友人赋诗唱和时,不由自主想到武昌庾亮楼,想起李白武昌庾楼(亦称南楼)“乘兴坐胡床”“清景南楼夜,风流在武昌”吟诗抒怀雅事,当即吟出“闲倚胡床,庾公楼外峰千朵。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点绛唇·闲倚胡床》)。其对武昌寄寓情感之浓郁深沉,可以说,在游历这座古城的文人墨客中无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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