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寻根鄂王城

信息来源:鄂州市人民政府网 日期:2014-04-16 语音:播放
今年初,记者有幸参加“聚首鄂王城,共话金金牛”作家笔会,跟随作家们走进这座被称之为“楚之根,鄂之源”的鄂王古城。
  鄂王城遗址位于梁子湖上游金牛镇鄂王城村胡彦贵湾。如果没有金牛镇文化馆馆长陈国安的指点讲解,我们很难辨认出这个高出附近地面5至10米的红褐色土丘就是古城遗址。城址依冈而建,呈不规则长方形,有内城和外城之分。内城位于城址中央,南高北低,占地面积约20万平方米;外城东南高、西北低,四面有城门。据说,南门和北门因城垣被毁,遗迹难寻,只有东城垣现存有2座城门,称作“大东门”和“小东门”。大东门保存完好,宽约5至8米,门口前有一口叫“三角塘”的池塘。听着陈馆长介绍,大家都感到十分好奇,“大东门”、“小东门”、“三角塘”……这些当今武汉市的地名怎么在这里都有,难道先人是从这里移植过去的?我们还依稀可见城墙外护城河故道的轮廓,据说它与城墙东面的高河港相通。
  记者站在城址南部高台上,捡起一块破碎的泥质黄褐色的瓦片,望着岁月流逝后剩下几段湮没在荒草中的残垣,千年遗梦瞬间复活于眼前。
  寻“鄂”之来源
  湖北省的简称“鄂”,源于隋朝开皇九年(589年)改郢州为鄂州治所(治所在今江夏)得名。而“鄂”字作为地名,最早见于记载的是西周时期,楚君熊渠占领鄂后将第二个儿子封为鄂王。
  那么,鄂州这一带为什么称之于“鄂”呢?
  据考证:大约4000年前,扬子鳄广泛分布于黄河和长江流域,其时在山西汾河流域就盛产一种“汾河鳄”,而邻近汾河的“鄂侯国”(今山西乡宁县)以捕鳄为业,商纣王时封为三公,以“鄂” (古时鳄、鄂同音、同义)为国号。由于古鄂国地近晋都,周成王时被兼并,不得已鄂国的遗民南逃至鄂里坂定居(今河南洛阳邙山),但此时的成周强盛,虎视眈眈,鄂国被迫再往南迁至今河南南阳一带,史称“鄂”或“西鄂”。周夷王时,周鄂交恶,周、虢联军出兵征鄂,鄂人只好再次南迁到湖北梁子湖畔的“鄂城”定居下来,史称“东鄂”。
  找“鄂”之国都
  梁子湖畔,川泽交错,山林茂密,可火耕水耨,民食鱼稻,虽然周廷一时间鞭长莫及,谁料到楚国熊渠势力强盛。据《史记·楚世家》记载“周夷王时,王室微,诸侯或不朝、相伐,熊渠甚得江汉间民和,乃兴兵伐庸、扬粤,乃至于鄂”。熊渠占领东鄂后,封其第二个儿子为鄂王,仍以“鄂”为国名。熊红称王不久,因畏于周厉王的征伐,虽自动去了王号,却选中了这块西依洪水墩、东临高河港、南连丘陵地和青山常绿、绿水长流的风水宝地,夯土高筑了这座规模宏大的“鄂王城”。
  追“鄂”之变迁
  春秋时期,鄂王城作为楚国的国都经历了六世十多位楚王,持续时间200余年。楚试王熊通五十一年(公元前689年)卒,其子熊赀继位,史称楚文王。楚文王初立这年,便将都城由鄂迁都到郢(现荆州古城),鄂王城便成为楚国的别都和贵族封邑。楚康王时(公元前559年到公元前544年在位),曾先后封自己兄弟子皙和楚怀王母弟启为鄂君。在楚国长达800余年的历史中,除去楚国在鄂王城建都的那段历史外,将鄂王城作为楚国别都、封邑和鄂县县邑的时间也有数百年之久。
  秦统一六国后,先后在鄂王城城址所在地和今鄂州设县,县名为“鄂”。公元211年,孙权自公安迁都于鄂州,改鄂王城为鄂县。因鄂王城东南约10公里处有一座武昌山(今梁子湖区太和镇境内),遂取“以武而昌”之义,改鄂县为武昌县,这也是武昌的最初来源。到了隋朝,鄂王城日益衰落,鄂州州治首次设在江夏,也就是今天的武昌。此后,今之武昌多次被定为鄂州首府,到清代,湖北便简称为“鄂”。
  探“鄂”之习俗
  悠悠古城,承载着3000多年的鄂国文化;段段残垣,记录着楚地历史的深厚。抚着“卷云”纹半瓦当,怀着对历史肃然起敬之情,来到鄂王古城墓葬区。
  陈国安馆长告诉我们,上世纪80年代初文物普查时,在城外的西面和东面台地上发现了墓葬群和古文化遗址。最令人称奇的是在117座封土墓堆中,有一墓葬群坐西朝东,呈多个“品”字形排开。最西面的一封土堆如“品”字头,高约5米,成圆锥状;东面2个封土堆稍矮小些,如“品”字底两“口”并排着。
  就这样,这些封土墓成一堆、二堆、四堆、八堆、十六堆向东延伸。我们纷纷猜测,难道这是鄂国的墓葬习俗?“品”字头和“品”字底的封土墓是不是代表墓室主人的不同身份?当然我们无从寻找到答案,只有等待考古学者来考证。
  品“鄂”之文化
  记者生于梁子湖,长于梁子湖,今天在鄂国的历史长河里逗留,寻觅到了鄂人遗下的道道履痕,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激动。因为文化寻根意识的产生和强化,它标志着民族文化的更新和日臻成熟。
  据有关资料记载,古东鄂国被楚国消灭了,但其遗民子孙仍以鄂为姓,他们与“处谿谷之间,篁竹之中,习于水斗,便于用舟”(《汉书·严助传》)的扬越人共同在这块土地上休养生息,并保留原有的一些习俗、语言,形成了楚越结合的“鄂”文化。
  目前,“鄂”文化还没有得到充分挖掘和开发,只能找到一首《越人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知),心悦君兮君不知。”汉朝刘向在《说苑·善说》中解释:春秋时期,楚王母弟鄂君子皙在河中游玩,钟鼓齐鸣。摇船女是位越人,趁乐声刚停,便抱双桨用越语唱了一支歌。鄂君子皙听不懂,叫人翻译成楚语,就是上面的歌谣。歌中唱出了越家女对子皙的那种深沉真挚的爱恋之情,歌词声义双关,委婉动听。
  诗中的河可能就是鄂王城下的高桥河。高桥河发源于大幕山北麓,全长64公里,由南向北流入梁子湖。这条河长年川流不息、碧波荡漾,河两岸春观麦浪滔天,夏赏荷花娇艳,秋看棉花如银,冬视黄花遍野,好一幅人间仙境,鄂君岂能不游?面对英俊潇洒的子皙,摇橹越女岂能不歌?
  《越人歌》是我国最早的译诗,它对楚辞创作有着直接的影响作用,我们也可以从中窥视到古代楚越文化的交融,鄂文化的见证。不知梁子湖畔太和、涂镇、金牛的方言中,讲话多带发语词,那种快重的黏着语是不是鄂语系的延续?
  记者站在春天的门楣,手持着光阴的碎片,面对颇有几分沧桑的古鄂国都城,想问一句:承载楚文化古老历史片段和文明印迹的鄂王城,什么时候能在保护的前提下,扯开这厚重鄂文化帷幕的一角。
 
  特约记者  李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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