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餐桌品小康

信息来源:鄂州政府网 日期:2021-02-03 语音:播放

  □ 夏建国

  告别2020年,迎来2021年。回眸父母到我们这代一日三餐的变化,便可见证鄂州人由期求温饱到全面小康的演进。

  我的母亲是一位樊湖边普普通通的小脚女人。但她把穷人过苦日子逼出来的一日三餐朴素生活的方式方法,无形应用在日常生活中。上世纪70年代初我还比较小时,母亲就手把手教我怎样做饭,如何统筹安排一日三餐。

  做早饭时,要将全家人一天的用米按家里米缸存量,折算出每天的均衡数,再用米升子量好下锅,这叫量入为出,均衡过日子,避免饱一餐饿一顿。烧饭时,看早上家里人用餐情况,决定沥多少米(中晚饭的半成品)和留在锅里的米、汤多少。早上吃的人多或想吃干点,就在锅里多留点米熬粥。

  中午做饭,先将早上沥起来的米焖饭,如果柴火充足、晚上想吃新鲜饭时,就将沥的米分成两次焖。而中餐往往一饭两吃,先吃焖的饭,锅巴再与早上沥米留下的米汤一起煮,便成了香喷喷的锅巴粥,好吃又能撑肚子。

  焖饭也要统筹考虑。先将沥的米下锅,要蒸鸡蛋和热咸菜,就放在米的上面,如果有干腌鱼、米面粑要炕,便放在锅边。这样,既省了柴火,又节省了弄饭时间,焖出来的饭或多或少留有这些食物的味道。焖饭时灶里也不能闲着,放进陶壶或铜锡壶就能边焖饭边烧开水。弄完饭要立即洗锅,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干净卫生,而且还可利用灶里的余火烧水或煮猪食。如果要煨汤,就在灶里加上谷壳或锯末,将瓦罐窝在中间。下一餐弄饭前,瓦罐里就煨出了香味可口的各种原生态汤来。

  在柴火使用上这样精打细算,充分利用,同样是因生活所逼。由于我们家乡地处冇湖区, 得多少山冈荒地有柴火砍,当时的柴火来源主要是生产队分的农作物秸秆,不论什么年份,队里分到各家各户的柴火都不够用,农户连打场余下的谷壳等下脚料都抢着挑回家。平时湾前屋后间砍伐的树或树枝,路边、沟边、坡坎上的荒草荆棘,还有牛粪,都被人弄回去当柴火烧。因此,那时候不少农户门前土砖墙上,贴着一块块黑牛粪饼。

  再接着说我们家一日三餐的晚餐。一般看中饭吃过后还留下多少剩饭或沥的米,够吃饭时,或焖饭或炒饭,饭不够时,母亲让我加水煮稀饭,或加菜煮烫饭,或弄点面糊、南瓜做混合稀饭。当然再怎么精细安排,有时到了晚上还是没有剩饭。过年前后就用青菜下豆丝吃,平时 冇得豆丝时,母亲就炒点黄豆、蚕豆,让我们兄弟吃一把就抓紧上床睡觉。她说:一觉睡过去,就不晓得肚子饿不饿了。

  日复一日俭朴的早、中、晚三餐,通过母亲精心安排,就这样变成了细水长流、富有变化的农家小日子。这样的安排跟老鄂城乡下千千万万家庭差不多,当然也有一些是我们家独有的,这里面包含着祖祖辈辈朴素的生活技巧和对温饱的期求考量,还有苦乐相伴的家常美味……

  到了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们这代人开始成家立业,逐渐告别为一日三餐能否吃饱而发愁的历史。那是鄂州改革开放有长足发展进步的体现,也是提前进入温饱社会的标志。

  后来,我又从回农村老家的见闻中,一步步见证农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从一日三餐所用的燃料来看,先是煤炭进入农家,接着煤气罐也慢慢从城里扩散到农村。随着农村电改和经济条件逐步改善,家用电器开始进入千家万户,用电饭煲蒸饭,用电水壶烧水,用电烤箱、微波炉做美食,也在农村普及开来。

  再后来,一部分村子用上了天然气。几千年江南水乡老百姓在农耕文明时代做饭所用的燃料和现代工业文明燃料,就这样高度浓缩在老家人四五十年的一日三餐生活之中,从另一角度见证了鄂州人从衣食温饱到逐渐过上全面小康生活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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