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庆跃
抚摸着38年前获得的一枚三等功奖章,我不由自主向手中的那支笔投去致敬的目光。
47年前的盛夏,高中毕业回乡,我被推选为湾里的农技员,与防治农作物病虫害打交道。
从那时起,一边闻着农药味,一边闻着蓝色的墨水香,成了我的愉悦时光。那年,我用烟纸盒写了一篇题为《打药的伙伴》稿件,被鄂城人民广播电台播出,一时间成为湾里的“名人”,写作梦由此深深刻在了心里。
1976年寒冬,应征入伍,我来到成都军区防化营,戴防毒面具、穿防毒衣、钻“蘑菇云”……
累,戴上防毒面具呼吸受阻,还要奔跑在“沾染区”;苦,穿着防毒衣密不透风,盛夏时节汗水直流……尽管如此,我一有空就坐在班里的小板凳上拿笔“乐”起来了,7个春秋持之以恒。
记得有年秋天,细雨“罩”在营区,我所在的防化三连驰骋百里,先后进行了实弹射击、投弹等科目考核。
面对烟雾弥漫的“坏”天气和“战火”连连的考场,官兵们沉着应“战”,图上作业,实地研判,以考促训,每个科目经过“战火”洗礼,取得了四项专业科目“满堂红”。野外考核回到营区的当晚,我在连队会议室的乒乓球台上,挑灯赶写了一篇题为《秋后之雨浇硕果》的小通讯,寄给了《战旗报》编辑部,仅三天,就刊发在当日报纸的二版显著位置,还加了编者按。
就这样,《“雷锋班”的故事》《牟排长的“毒日记”》《防化战术获金奖》《“多彩”炊事班》等稿件见诸《战旗报》,班里的报架成为我笔尖下的“营养土”。
印象中,训练、学习、写作是军营的美好时光。几块钱的津贴,购买日常生活用品和书籍后囊中羞涩,只得剪报成集,以作书籍。后来,与战友周启建一起参加防化营新闻通讯员培训班,在营部门前那幢砖木结构的“小三楼”集训半月有余。随后,有幸到战旗报社编辑部当了20多天的编辑。
那些日子里,我盼望星期天,每到此时,心又飞到了书店,营区离县城10余里,沿着鹅卵石砌成的河沟,听着潺潺的流水声,不时一只小鸟钻出竹林向湛蓝的天空飞去。路,在脚下向前延伸。走在县城街上青石板路,进了书店,眼光一下子落在了《散文集》《写作笔谈》两本书。书店里的一角“天井”光线正好,我翻了翻2本新书,将随身携带的钢笔在上面画上了一道道波浪线。
笔尖下记的是军营事,叙的是战友情,像这样的“买书日”我欣然至极,让我的笔尖内容丰富了许多。“买书日”的稿件先后刊登在《成都晚报》《四川农民报》《四川日报》《战旗报》《解放军报》等报纸上。
1983年5月,我先后在各级报纸发表稿件80余篇,部队为我记了三等功,也就是现在手中的这枚军功章。